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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威水产养殖自信面临挑战:中国离岸养殖技术崛起
作者:数智深蓝    来源:数智深蓝    发布日期:2025-10-20 16:51    字体大小:【大】【中】【小】

如果你与挪威人相处足够长的时间,他们很可能会提到他们在石油和天然气领域的成功。他们拥有一种技术上的自信,坚信一个小型而聪明的国家可以在工程技术上超越世界其他地区。但这种自信和故事在预测未来10-15年内离岸鲑鱼养殖的成功时存在问题。使挪威致富的石油和天然气产业建立在物理学基础上,而不是生物学——基于有限的地质资源,而非可复制和迁移的生物系统。尽管挪威相信它可以将其在石油和天然气领域的长期成功复制到全球水产养殖中,但中国正在悄无声息地推出离岸养殖设施和养殖工船,可能会证明挪威的自信是错误的。

从贫困到石油大国在人们的记忆中,挪威曾是欧洲最贫穷的国家之一。二战后,其经济依赖于木材、航运和渔业,人均GDP落后于其他北欧国家。1969年北海油田的发现改变了这一切。随后,挪威进行了一场非凡的国家设计。他们创建了国家石油公司(Statoil),制定了“十大石油戒律”,并建立了一个将石油收入引导至教育、基础设施以及最终成为全球最大主权财富基金的财政框架。到1990年代,石油和天然气占挪威GDP的四分之一,出口额的一半。这不仅带来了财富,还带来了自信。挪威成为资源丰富民主国家如何将技术能力与社会公平结合的全球象征。即使北海产量自2000年代初以来下降,这个故事依然延续:产量可能减少,但知识领导力将持续带来繁荣。如今,这种信念正被应用于鲑鱼养殖。

新水产养殖前沿如今,挪威企业在网箱设计、自动化和鱼类健康管理方面处于领先地位。相关大学和考研机构正在开发RAS(循环水养殖系统)技术和重要研究。监管机构正在为离岸场地起草新的许可制度。这一切感觉熟悉且充满挪威特色。然而,这种自信背后隐藏着一个假设:技术领先是自我延续的,其他国家将始终需要挪威的专业知识。这正是石油类比失效的地方。

从油田到鱼场:为什么类比具有误导性对许多挪威人来说,“离岸水产养殖”的前景带来一种令人安慰的熟悉感。深水、恶劣天气、钢材和复合材料、挪威工程——这一切似乎是北海石油之后的下一个自然篇章。问题在于,油田遵循物理学,而鱼类遵循经济学。适用于碳氢化合物的策略未必适用于鲑鱼。资源的本质石油和天然气是有限的、不可移动的,且在地质上独一无二。拥有油田许可证的国家控制资源直到其枯竭。相比之下,鲑鱼是可再生的且高度可移动。一旦离岸技术成熟,广阔的海洋将为养殖敞开大门——结束了争夺狭窄海岸线的战斗,挪威失去了关键的监管优势。进入壁垒开发油田需要数十亿资本以及地质学家、船舶设计师和金融家的罕见结合。离岸水产养殖确实需要资本,但规模较小。曾经建造油气平台的造船厂如今为中国客户生产大型水产养殖船只和操作平台。挪威花费数十年建立的技术可以在现代工业能力和国家支持下几年内复制。没有资本支出的保护了。知识和知识产权石油技术具有防御性:专利、专有软件和漫长的认证周期使其难以复制。生物学并非如此。饲料配方、传感器布局、网箱设计甚至基因改良通过供应商网络和顾问迅速传播。挪威公司如AKVA和ScaleAQ已经将技术手册出售到国外。一旦出口,几乎无法遏制。市场结构石油行业由纪律严明的寡头垄断控制。供应可以管理,利润得到保障。鲑鱼是一种商品,价格透明、波动且全球化。即使挪威保持技术领先,它仍然是价格接受者,而非价格制定者。这限制了可用于下一轮创新的经济租金。国家的角色1970年代的挪威政府果断且有远见:它将资源国有化,强制技术转让,并建立了国家石油公司作为国家冠军。相比之下,水产养殖行业分散且主要由私人控制。研发支持分散;监管权限在各部委之间分割;当前的“交通灯系统”旨在限制产量,而非催化扩张。没有鲑鱼的国家石油公司。技术扩散北海工程通过受控许可传播;挪威供应商保持了对质量和知识产权的控制。水产养殖知识像水一样流动——通过会议、实习和设备销售。每一次出口销售都在培养未来的竞争者。当AKVA在中国建造网箱时,实际上是在出口取代自己的能力。产业生态系统石油产业创造了全球冠军企业:Aker、Kongsberg、Subsea 7、DNV。离岸水产养殖虽然有前景,但仍是一些小型供应商和实验性项目的拼凑。挪威大学和初创企业在RAS设计、遗传学和传感器方面领先,但很少有公司实现国际化。与此同时,中国造船厂在国家协调下建造完整的养殖工船水产养殖系统。重心已向东方转移。全球竞争者石油时代让挪威与尊重合同、专利和安全规范的西方同行竞争。水产养殖时代将使其面对采用截然不同知识产权和国家补贴方式的工业强国。在开放市场条件下与中国指令性工业主义竞争是一场更为严酷的考验。时间跨度油田持续数十年;技术周期长,专业知识缓慢积累。水产养殖以五到十年的周期演变。挪威建立主导地位的窗口期以年为单位,而非十年。国家叙事挪威对自己在鲑鱼产业的成功和领导地位感到自豪,这是合理的。危险在于,挪威可能将迄今的成功误认为是必然——如果它领导了上一次海洋革命,也将领导下一次。它显然没有以建立石油强国时同样的决心和资源来应对离岸水产养殖。

东方的视角中国的工业化方式极其务实:进口、复制、规模化、主导。它在光伏太阳能板、风力发电机、电动车电池领域做到了这一点——在水产养殖领域也将如此。中国造船厂已经在以惊人的速度建造离岸鱼类养殖船只和固定位置系统。国有银行正在为整个生产养殖工船船队和智能深水网箱系统提供资金。地方政府正在划定大规模离岸水产养殖区。与挪威不同,中国的动机不仅是利润,还有食品安全——这是一项确保持续政治和财政支持的战略要务。中国在短短两年内设计并启动的离岸水产养殖项目比挪威在十年内启动的还要多。一旦中国掌握了生物学和系统整合,它不会止步于替代进口。它将出口完整的水产养殖解决方案——养殖工船、基因遗传学和饲料营养——就像现在出口风力发电设备和电动汽车车组件一样。曾经进口挪威种鱼的国家,很快可能向欧洲出售交钥匙的鲑鱼养殖场。

特殊主义的局限工程卓越保证全球领导地位的信念在地质固定竞争场地时有效。当生物学、资本和规模决定结果时,这种信念将不再适用。挪威是否吸取这一教训,将决定它是否能领导下一次海洋革命——还是仅仅为其提供支持。北海的经验教训是所有权至关重要——不仅是资源的所有权,还有将资源转化为财富的知识和机构的所有权。在水产养殖领域,挪威仍然拥有知识,但已失去动能。除非它重新确立像建立国家石油公司那样的产业战略,否则其领导地位将在下一波全球化浪潮中消逝。因为鱼类,不像石油,会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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